第一百二十一章盡管過來弄死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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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下來的日子，不曉得是自己的一番體己話打動了五一，還是顧南衣明裏暗裏的恐嚇起了作用，清歡覺得他對自己的態度明顯緩和了下來。
尤其是今日，她端藥進去時，他竟對她笑了一下。
她想，付出總歸是要有回報的。即便是沒有回報，看在她臉皮都不要的份上，總歸還是要給些補償。
她看著五一匆匆離去的背影，半晌，才回過頭來，繼續向前走去：“你同他說什麽了，怎麽走的這樣急？”
顧南衣聞言擡起頭來，冷冷瞥了她一眼，反問道：“他同你說什麽了，怎麽笑的這樣開心？”
她走至他的面前，將手中的藥碗遞給他，不可思議道：“我笑了麽？”
他接過碗來，表示自己並不想說話。
他擦了擦唇角，將藥碗分放在一側的小幾上，蹙起了眉梢：“今日的藥怎麽這麽苦？”
“可能藥量下的有些猛，但總歸是最後幾貼，對你身體並無壞處。”
顧南衣“唔”了一聲，拿起放置在一側的扇子，輕輕敲了敲手心，神態看起來有些漫不經心。
清歡伸手便將他的扇子奪了過來：“大冬天的拿什麽扇子？”
他看向自己空蕩蕩的手心，輕笑了一聲，搖了搖頭，問她：“你的師父近日可有消息？”
她坐在他的身側，輕輕把玩著手中的扇子，亦搖了搖頭：“沒有。”
他聞言深沈了眸子，不過是片刻，便恢覆如初：“既是沒有消息，那你便呆上一段時日再走。”
清歡擡起眼來，順手抽了他一扇子：“我呆在這裏做什麽，做廚娘麽？”
顧南衣看著她生動的眉眼，微微瞇起了眸子，伸出手來捏住她的下巴，笑的風流而又魅惑，壓低了嗓音：“不想做廚娘，那便做小丫鬟，如何？”
她眨了眨眼，有些反應不過來：“小、小丫鬟？”
他抵住她的鼻尖，輕輕摩挲了兩下：“對，你經常看的那種話本裏的小丫鬟。”
什麽是她經常看的那種話本裏的小丫鬟？
她經常看的那種話本裏的小丫鬟怎麽了？
話本裏的小丫鬟能文能舞，善解人意，還能暖……
她募的瞪大了眸子，沈痛的看向他：“顧南衣，你是不是喝藥太多傷了腦子？”
顧南衣：“我……”
她站起身來，打斷他：“雖說老子在西楚放蕩不羈了一些，但骨子裏還是一個保守的姑娘。”頓了頓，咬牙切齒道：“尚無名分便想著這些有的沒的，你信不信我弄死你？”
他看著她，唇角勾出揶揄的弧度：“怎麽弄死我？在哪兒弄死我？”手指輕敲著床沿：“在這兒弄死我？”
清歡：“……”
顧南衣輕扯開衣襟，露出些許鎖骨，笑道：“別客氣，盡管過來弄死我。”
清歡面無表情的“哦”了一聲，頭也不回的向著門外跑去。
木門發出沈悶的聲響，她貼著緊閉的門扉，臉上的熱度無可紓解。良久，她才長長的嘆出一口氣。
她委實是想不明白，他怎麽能做的比花魁淺淺還要花魁。
還未等她降下臉頰處的熱度，平地裏便卷起了一陣寒風。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，她抹了抹眼角閃過的淚花，餘光似是瞥到了些什麽。
她蹙起了眉，向前走了兩步，彎下腰撿起卷著的信箋，想起將將五一匆忙的腳步，舒展了眉梢，大約是他不小心從袖中落下的。
只是……
她看著信箋一角露出的“昌樂”，眸中浮上一層淡淡的疑惑。
偷窺固然是不好，她摸了摸鼻子，覺得信箋上既是有她的名號，也算不上是偷窺，頂多……是窺上一窺？
信箋上的字數寥寥，不過是須臾，便曉得上面寫的是什麽。
風卷起地上未掃盡的落葉，帶著寒冬的肅殺，洋洋灑灑的將院落環繞。天色灰蒙蒙的，就連好不容易露出的日頭都染了慘淡。
清歡拿著信箋的手重重垂下，似是端了重的不得了的東西。
“後梁欲與北漠合作，而北漠提出的唯二條件，便是昌樂公主……”
她未拿信箋的手捂住眼睛，笑了出來。
許久，她抹了抹眼睛，若無其事的將信箋揣進衣袖，轉身向著屋內走去。
“顧南衣，今天中午，你想吃什麽？”
……
直至夜半三更，院門才發出細微的聲響。原本假寐的清歡，霎時坐直了身體，輕手輕腳的披上外衣，向著門外走去。
月光柔柔，五一的神色卻很是疲憊，他擡起頭來，楞楞的看向一處，半晌，才發出聲音：“這麽晚了，還不睡？”
清歡操著手，淡淡的看向他：“我說我在等你，你信不信？”
五一似是受到了驚嚇：“你等我幹什麽？”
她擡腳走至他的身側，瞇起了眸子：“你幹什麽去了？”
“幫殿下處理一些軍中事務。”
她輕笑了一聲，懶得同他繞彎子，從袖中掏出揉成一團的信箋，在他的眼前晃了晃：“我什麽時候成了你家殿下的軍中事務？”
五一沈默了，他掙紮道：“這個消息雖是半路截下，但殿下絕對沒有算計你的意思，不然今日我也不必東奔西走的跑上那麽一遭。”
她點了點頭，眼角蘊出細微的笑意：“顧南衣有沒有算計我，我自是清楚，你這麽著急做什麽？”
五一：“……”
“五一，這件事情，你們不要插手。”她垂下眼簾，聲音柔柔的：“你家殿下在西楚本就是四面楚歌，再出了紕漏，本已明朗的局勢，怕是再也緩不過來。”
五一聞言訝然了神色，不過是須臾，便恢覆了平靜：“殿下的事情，我向來是做不得主。”
所以，是不答應麽？
她擡起眼來，笑意和和：“你在軍營裏威脅我的時候，不是挺有氣勢、挺有勇氣的麽？”
五一覺得不可思議：“我威脅你什麽了？”
“你說，你家殿下與我從今以後，便再無了幹系。”
她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，輕聲道：“你若再插手此事，信不信我把鍋全扣在你頭上？就憑著你說的這句話？”
……
清歡渾渾噩噩的回到屋內，廢了好大的氣力，才威逼利誘的說服五一。
她想起大哥說的對她畫像流口水的北漠皇子，怎麽想怎麽覺得老天似乎是在和她開玩笑。
後梁竟到了連北漠都敢提條件的地步了麽？
只要師父沒有動靜，至少還有回旋的餘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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尤其是今日，她端藥進去時，他竟對她笑了一下。
她想，付出總歸是要有回報的。即便是沒有回報，看在她臉皮都不要的份上，總歸還是要給些補償。
她看著五一匆匆離去的背影，半晌，才回過頭來，繼續向前走去：“你同他說什麽了，怎麽走的這樣急？”
顧南衣聞言擡起頭來，冷冷瞥了她一眼，反問道：“他同你說什麽了，怎麽笑的這樣開心？”
她走至他的面前，將手中的藥碗遞給他，不可思議道：“我笑了麽？”
他接過碗來，表示自己並不想說話。
他擦了擦唇角，將藥碗分放在一側的小幾上，蹙起了眉梢：“今日的藥怎麽這麽苦？”
“可能藥量下的有些猛，但總歸是最後幾貼，對你身體並無壞處。”
顧南衣“唔”了一聲，拿起放置在一側的扇子，輕輕敲了敲手心，神態看起來有些漫不經心。
清歡伸手便將他的扇子奪了過來：“大冬天的拿什麽扇子？”
他看向自己空蕩蕩的手心，輕笑了一聲，搖了搖頭，問她：“你的師父近日可有消息？”
她坐在他的身側，輕輕把玩著手中的扇子，亦搖了搖頭：“沒有。”
他聞言深沈了眸子，不過是片刻，便恢覆如初：“既是沒有消息，那你便呆上一段時日再走。”
清歡擡起眼來，順手抽了他一扇子：“我呆在這裏做什麽，做廚娘麽？”
顧南衣看著她生動的眉眼，微微瞇起了眸子，伸出手來捏住她的下巴，笑的風流而又魅惑，壓低了嗓音：“不想做廚娘，那便做小丫鬟，如何？”
她眨了眨眼，有些反應不過來：“小、小丫鬟？”
他抵住她的鼻尖，輕輕摩挲了兩下：“對，你經常看的那種話本裏的小丫鬟。”
什麽是她經常看的那種話本裏的小丫鬟？
她經常看的那種話本裏的小丫鬟怎麽了？
話本裏的小丫鬟能文能舞，善解人意，還能暖……
她募的瞪大了眸子，沈痛的看向他：“顧南衣，你是不是喝藥太多傷了腦子？”
顧南衣：“我……”
她站起身來，打斷他：“雖說老子在西楚放蕩不羈了一些，但骨子裏還是一個保守的姑娘。”頓了頓，咬牙切齒道：“尚無名分便想著這些有的沒的，你信不信我弄死你？”
他看著她，唇角勾出揶揄的弧度：“怎麽弄死我？在哪兒弄死我？”手指輕敲著床沿：“在這兒弄死我？”
清歡：“……”
顧南衣輕扯開衣襟，露出些許鎖骨，笑道：“別客氣，盡管過來弄死我。”
清歡面無表情的“哦”了一聲，頭也不回的向著門外跑去。
木門發出沈悶的聲響，她貼著緊閉的門扉，臉上的熱度無可紓解。良久，她才長長的嘆出一口氣。
她委實是想不明白，他怎麽能做的比花魁淺淺還要花魁。
還未等她降下臉頰處的熱度，平地裏便卷起了一陣寒風。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，她抹了抹眼角閃過的淚花，餘光似是瞥到了些什麽。
她蹙起了眉，向前走了兩步，彎下腰撿起卷著的信箋，想起將將五一匆忙的腳步，舒展了眉梢，大約是他不小心從袖中落下的。
只是……
她看著信箋一角露出的“昌樂”，眸中浮上一層淡淡的疑惑。
偷窺固然是不好，她摸了摸鼻子，覺得信箋上既是有她的名號，也算不上是偷窺，頂多……是窺上一窺？
信箋上的字數寥寥，不過是須臾，便曉得上面寫的是什麽。
風卷起地上未掃盡的落葉，帶著寒冬的肅殺，洋洋灑灑的將院落環繞。天色灰蒙蒙的，就連好不容易露出的日頭都染了慘淡。
清歡拿著信箋的手重重垂下，似是端了重的不得了的東西。
“後梁欲與北漠合作，而北漠提出的唯二條件，便是昌樂公主……”
她未拿信箋的手捂住眼睛，笑了出來。
許久，她抹了抹眼睛，若無其事的將信箋揣進衣袖，轉身向著屋內走去。
“顧南衣，今天中午，你想吃什麽？”
……
直至夜半三更，院門才發出細微的聲響。原本假寐的清歡，霎時坐直了身體，輕手輕腳的披上外衣，向著門外走去。
月光柔柔，五一的神色卻很是疲憊，他擡起頭來，楞楞的看向一處，半晌，才發出聲音：“這麽晚了，還不睡？”
清歡操著手，淡淡的看向他：“我說我在等你，你信不信？”
五一似是受到了驚嚇：“你等我幹什麽？”
她擡腳走至他的身側，瞇起了眸子：“你幹什麽去了？”
“幫殿下處理一些軍中事務。”
她輕笑了一聲，懶得同他繞彎子，從袖中掏出揉成一團的信箋，在他的眼前晃了晃：“我什麽時候成了你家殿下的軍中事務？”
五一沈默了，他掙紮道：“這個消息雖是半路截下，但殿下絕對沒有算計你的意思，不然今日我也不必東奔西走的跑上那麽一遭。”
她點了點頭，眼角蘊出細微的笑意：“顧南衣有沒有算計我，我自是清楚，你這麽著急做什麽？”
五一：“……”
“五一，這件事情，你們不要插手。”她垂下眼簾，聲音柔柔的：“你家殿下在西楚本就是四面楚歌，再出了紕漏，本已明朗的局勢，怕是再也緩不過來。”
五一聞言訝然了神色，不過是須臾，便恢覆了平靜：“殿下的事情，我向來是做不得主。”
所以，是不答應麽？
她擡起眼來，笑意和和：“你在軍營裏威脅我的時候，不是挺有氣勢、挺有勇氣的麽？”
五一覺得不可思議：“我威脅你什麽了？”
“你說，你家殿下與我從今以後，便再無了幹系。”
她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，輕聲道：“你若再插手此事，信不信我把鍋全扣在你頭上？就憑著你說的這句話？”
……
清歡渾渾噩噩的回到屋內，廢了好大的氣力，才威逼利誘的說服五一。
她想起大哥說的對她畫像流口水的北漠皇子，怎麽想怎麽覺得老天似乎是在和她開玩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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